《国际循环》:从NAVIGATOR研究设计上看,所有患者均接受严格的生活方式干预,您如何看待生活方式干预和药物干预? 两者在临床工作中如何选择实施?
谢良地教授:这个问题非常实在,也非常好,也是很多病人和医生常常想知道的问题。就像我前面已经提到的:我们应该一手拿枪杆,一手拿锄头。这句话的意思实际上就是:假如Navigator结果给我们带来的是干预生活方式比服药更重要的话,我们就要花大力气对病人进行更高强度、更广范围的健康教育,让病人获益;如果Navigator结果给我们的提示是药物治疗更重要的话,那我们就要提高和加强临床使用药物的力度。正如你所问的,在临床实践中要改变一个人的生活方式是非常困难的,并且很多人不能坚持;服药对医生和病人来说都是一个比较便利的方法。但是改变生活方式本身虽然难,但没有副作用,也比较便宜,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措施。使用药物要用成本核算,甚至会有一些副作用,虽然说方便,但它潜在的风险要比改变生活方式大。因此,还是上面那句老话,我们要一颗红心两种准备,不管是临床研究的结果证明说改变生活方式更重要,也就是说,和对照组相比干预的结果没有获益,那么实际上它也是一个阳性的结果,就告诉我们说生活方式的改变非常重要,可以部分、或在低危的病人代替药物的治疗,它的结果同样是非常伟大而有意义的。
《国际循环》:对高血压防治工作,目前国际上有从“多种危险因素的分别管理”到“全面综合干预”转化的趋势,您如何看待这一转化对我国高血压防治工作的影响?
谢良地教授: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个单独处理和系统工程的问题。我们的临床医生在治疗病人的时候,往往受学科、受部门的一些限制,也就是说(如果)一个病人他同时患有高血压、糖尿病和血脂代谢异常,当他来找心血管病专科医生诊治的时候,医生可能更多地注意到他的血压问题;假如这个病人到内分泌科就诊的时候,医生可能更多地注意到他的是糖代谢、血糖控制情况和血脂异常的情况。作为一个临床医生,实际上我们应该、也能够从整体上去对病人的危险因素进行分层和统一管理,因为这些危险因素是相互作用的。我们不能把一个同时患有高血压、糖尿病和血脂异常的病人分到三个科室里,轮流转进行治疗;而应该同时控制这三个危险因素。这就是多重危险因素的分别管理到综合管理的理念,这是很符合现代科学中的系统工程学概念的,是一个非常好的、便捷的、有利于病人的一个措施。